眷恋-第73章 流产 ne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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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天前

伦敦希斯洛机场被浓雾笼罩。 景以舟站在叶竹溪下榻的酒店房门前,手指悬在门铃上方。 他坐了十二小时的飞机,没有行李,只有一张超音波照片——玛丽安偷偷传给他的。 门开了。叶竹溪穿着丝质睡袍,头发微湿,显然刚洗完澡。她看到他,眉头微蹙,但没有惊讶。 “你来了。”她说,转身走进套房,彷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切。 景以舟跟进去,随手关上门。房间里弥漫着她常用的香水味,混合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。桌上摊开着文件,笔电萤幕亮着,显示一份财务报表。 “取消手术。”他直接说,声音沙哑。 叶竹溪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,没加冰。“不可能。”她抿了一口,琥珀色的液体沾湿她的唇瓣。 景以舟大步上前,夺过她的酒杯摔在地上。 水晶杯碎裂的声音像某种预兆。 “那是我们的孩子!”他抓住她的肩膀,力道大得让她皱眉,“你怎么能这么冷血?” 叶竹溪挣开他的手,睡袍滑落一角,露出锁骨上的吻痕——那是他上个月留下的。 “冷血?”她冷笑,“你知道什么叫冷血?冷血是在董事会上看着对手破产跳楼而不眨眼。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理性的决定。” “理性?”景以舟的声音开始颤抖,“杀死自己的孩子叫理性?” “别用那个词。”她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,“这只是个胚胎,还不是孩子。” “对我来说已经是了!”他怒吼,从口袋掏出那张超音波照片摔在桌上,“看到吗?这是心跳!已经有心跳了,叶竹溪!” 她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一秒,然后迅速移开。 “那又如何?”她走向窗边,背对着他,“现在怀孕意味着放弃格林集团的收购,意味着给竞争对手可乘之机,意味着——” “意味着什么都比不上一个生命重要!”景以舟从后面抱住她,手掌复上她平坦的小腹,声音突然变得哀求,“溪溪,求你了……留下他。我们可以一起养大他,我什么都不要,只要这个孩子……” 叶竹溪的身体在他怀里僵硬。有那么一瞬间,她似乎要软化,但最终,她掰开了他的手。“我已经预约了手术。明天上午十点。” 景以舟后退一步,像被烫伤。他看着她冷静的侧脸,突然感到无比陌生。“为什么?”他轻声问,“为什么连商量都不肯?” 叶竹溪转身,眼神终于流露出一丝疲惫。 “因为我知道你会这样。情感用事,不计后果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“景以舟,我们不是普通人。我是叶家的继承人,每一步都关系到上千人的生计。我不能——” “不,你只是害怕。”他打断她,声音突然平静下来,“害怕有了孩子就会变得软弱,害怕爱会让你失去控制。”他苦笑,“你父亲把你教得很好,把你教成了另一个他。” 叶竹溪的眼神变冷了。“说完了吗?我要休息了。” 景以舟看着她,突然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赢得这场战争。 他弯腰捡起那张超音波照片,轻轻放在桌上。 “我会在手术室外等你。”他说,声音里有种可怕的平静,“也许最后一刻你会改变主意。” 她没有回答。 第二天上午九点四十五分,景以舟站在伦敦皇家妇产医院的手术室外。他穿着昨天的衣服,下巴冒出青茬,眼睛布满血丝。 叶竹溪准时出现,穿着黑色套装,像是要去参加会议而不是手术。她身边跟着秘书和保镳,看到他也没有惊讶。 “你真的要这么做?”他拦住她,声音嘶哑。 叶竹溪示意其他人先进去,然后面对他。“是的。”她说,眼神平静如水。 景以舟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,那里跳动得厉害。 “感觉到了吗?这颗心正在为我们的孩子而跳。”他的声音破碎,“求你……别这么做。” 叶竹溪抽回手,眼神有一瞬间的动摇,但很快恢复坚硬。“再见,景以舟。”她转身走向手术室。 “如果我跪下来求你呢?”他突然说,声音哽咽。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,但没有回头。“别让自己难堪。”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。景以舟站在原地,感觉世界在崩塌。他慢慢滑坐在地上,双手抱头,像个失去一切的孩童。 三小时后,叶竹溪被推出来,脸色苍白但神情清醒。她看到墙角的景以舟,眼神闪烁了一下,随即恢复平静。 “结束了。”她说,声音轻得像羽毛。 景以舟抬起头,眼睛红得像要滴血。“你真的做了。”他站起来,身体微微摇晃,“你真的杀了我们的孩子。” 叶竹溪闭上眼,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。“这是我的选择。” “不,这是谋杀。”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,“而你是凶手。” 她睁开眼,眼神锐利如刀。 “够了!你以为只有你痛苦吗?”她的声音终于出现裂痕,“但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!我不会为了一时的感情用事毁掉多年的事业!” 景以舟看着她,突然笑了,那笑容令人心碎。 “你知道吗?我一直以为你心里还有爱,现在我知道了,那里只有权力和算计。”他后退一步,“如你所愿,叶竹溪。从今以后,你想怎样就怎样吧。我不会让我父亲知道你怀过孕,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叶家的继承人亲手扼杀了自己的骨肉。” 叶竹溪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,但她挺直了背脊。“谢谢你的体谅。”她说,声音恢复了商务式的平静。 景以舟转身离开,没有再说一个字。 当天晚上,叶竹溪出现在格林集团的谈判桌上。 她穿着高领毛衣遮住苍白的脸色,涂了深色口红提亮气色。 没有人知道几小时前她刚结束一场手术,除了她偶尔按在小腹上的手。 “叶总,您确定要今天签约吗?”助理小声问,“医生说您需要休息——” “闭嘴。”她冷冷地说,接过钢笔在合同上签下名字,笔迹一如既往地锋利。 当晚宴会上,她喝了三杯香槟,笑容完美无瑕。只有回到酒店房间后,她才允许自己瘫倒在床上,蜷缩成一团。 手机亮起,是景以舟的讯息:“已回香港。保重。” 她盯着那条讯息看了很久,然后删除,起身去浴室。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,她终于让眼泪混入水流中,无声地哭泣。 权力的代价,她一直都知道是什么。